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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2008

窗(二)

经常忘记了窗要怎样开。其实,大部分时间,自己连窗是怎样被关上的都不知道。
在密封的空间里,有一股沉沦的快感在身体里窜升,就像火烧船的那一个夏天,室温足足比操场上的温度高出7倍半。张开眼,我看不见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看不见我。没有所谓的谁被谁遗弃,或者谁被什么遗弃,想到最后,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存在?什么是存在?只是上天怜悯我的生命?还是未死的那一口呼吸?
呵呵,我好像想太多了。大佬经常在劝导我们这群迷途小羔羊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大家围在餐桌上,大佬对累鬼说:“年轻人,你做了多少年的人?你还有多少年的人要做?不要想那么多啦!”
对我而言,这句话真的是棒头痛喝。可是,我亦同意累鬼的那句话:“每件事情都有它的解决方法,有的简单、有的复杂;不能为了要简单化、而硬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也许天生就不是乐观的人,因此我仰望不起天上的风景。低着头、闭着眼,小心听,更多人的执著和失落能够被我听见,众生的叹息和感伤都无所遁形。
存在?什么是存在?存在是在人生的河流里进进出出,湿了一身的无奈、沾了一生的悲哀。人类思考的逻辑太肤浅了,无论如何都太肤浅了,我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
每当我思考时,就会看见上帝在发笑。躲在床底下羞愧地舔着自己的伤口,我怕!隔着窗,我依然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嘲笑声。我放过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却没有因此而放过我。想到这里,窗,无意间就关上了。呱躁不安的我连窗是怎样开的都不知道,只能安守在这密封的空间里数日子,从1数到无限,希望窗被打开的那一天,能迎来清风一阵,自在一点。

7.17.2008

Addicted to black comedy, but not this bunny!


Fish presented ‘The Book of Bunny Suicides’ as my birthday present.

Frankly, I do not enjoy the concept of this black comedy cartoons drawn by Andy Riley. Suicidal behaviors are not so far from my set. It’s a taboo but also an option for SOMEBODY.

‘Don’t tease me!’
For me, none of these idea is funny, on the contrary, kinda pathetic. If I attempted to end my life, I’m definitely not going to commit it in such ‘creative ways’.

Flip through those pages, you will see this bunny playing with various suicidal tools, a toaster, a cricket ball, a boomerang, a CD player, a magnifying glass, bowling balls, these behaviors are not good। It killed me eyes, ruined my mood, distracted my minds and evoked my depression, and reminding me how sad and twisted lives we are having.

Despite this book topped the seller chart, this bunny is not going to walk in my shoes for sure!

7.13.2008

飞扬

凌晨,收到飞扬的电话。在电话的另一端,她用冷冷的语气诉说着她那冰水般的生活,她说她想放弃目前的一切,她的生活、工作,和一堆纠缠不清的关系,她说她要回火星了。
认识飞扬是20年前的事了,这件事情遥远到我几乎忘记了她当初的模样。到底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因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坚强对她来说成了件遥不可及的事,信心更被磨得荡然无存。
价值,她在谈话中多次提起这刺耳的词,对我而言,这又何尝不是我心中的痛。一瓶矿泉水 – RM 1.20;一场电影 – RM 10;飞扬 - ?飞扬在生活中的价值应该由谁来决定?谁有权力去高估她的价值?在工作上,她自觉是别人的替代品?在别人的影子下呼吸,成为别人眼中一只不称职的影子,这样的生活让她很感冒。也许她真的累了,或许飞扬的价值/ 能力真的不高。可是,认识她这么多年,从不曾听说她有过这样的疑惑。她安分的活在自己能够操控的世界里,快乐的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小小的事、慢慢的做,她满足、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贪别人口中的分数。
飞扬,一个我深爱过的朋友,如今变得如此脆弱。除了觉得你可怜之外,我没有了当初的肯定。说到最后,她沉默了,想要用沉默来逼我说出鼓励的话。可是,连我都沉默了,电话中只剩下缓慢且空灵的呼吸声。飞扬,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我连安慰都给不起。那些日子就像河流般逝去,就算再涉足其中,都已经不是那一回事了。
也许真的是欠缺天分,都已经20年了,飞扬竟然还未学会做人的伎俩?她的用心,人家也不会真的在意;她的不足之处,却是努力也无法补回来的。握着手中的电话筒,我茫然地幻想着关于火星的一切。如果那里真的那么好的话,我也想要去她的火星!

7.06.2008

顾城

花了一个下午,我朦朦胧胧地把<<顾城诗集>>读完了。其实,读他的诗不难,要明白他诗中的意寓才是件难事。戏剧性的人生让他在诸多评论中沉静不下来,那片吵杂正是顾城厌恶的,这样的结局讽刺吗?
顾城,一个任性的孩子。从他的新诗中,我看见他在那灰色的山野里奔跑,风中有他那朦胧的身影和那高洁的高帽。我还未看清他的样,他却已走远。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文革是一个黑色的词,它代表毁灭,它代表忧伤。在这毁灭且忧伤的年代里,顾城和他的雷米飘游到了德国,辗转去了纽西兰。中国,是他们心中一片想回,却不敢回的地方。两夫妻在那童话式的白色小洋房里养鸡、种菜,继而迎来了Sam - 顾城的孩子,和英儿,对他来说是幸福,那幸福中还夹带着希望,而白色小洋房就是顾城心中那座永恒的伊甸园。
"We have no money."
他在海边写诗,他在现实的生活边溜走。顾城的诗中,不容得菜市场的吵杂、不容得居民的往来,他的心中的城堡里只住了一个人,他自己。他不为美金和马克工作,却也得明白那彩色的钱夹和蜡笔都是要用钱买的啊? 对于顾城,我不愿置评。最后,连雷米也放弃了,她没能够把他从深海拉回现实的陆地。他宁可独自在烈日下、在落叶中、在寒风里走,在古城墙上拾一枚旧币,在荒草中间找蚂蚱、蜣螂。
让人痛心的孩子
他是被雷米宠坏的孩子,他爱她,也爱过英儿。对于未来,顾城也曾有过憧憬和希望。事情发生到此,当他渐渐回想,发现自己不曾有过彩色的时刻,也不会再有机会拥有如此彩色的时刻时,他疯了。
雷米的离开更让他的情绪失控,他就像是个没了妈妈的孩子。他愤怒、他慌乱,为了完成一项永恒甜蜜的许诺,顾城残忍的毁灭了心爱的妻子雷米,他亲手撕碎了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忍痛的结束了雷米的生命,继而自杀身亡。戏剧性的演出,让世人惊讶,让我错愕不已。我甚至怀疑,那是一种病,一种精神病,或者一种人格缺陷,让他失去与世界沟通的能力。死者已矣,
以至我无法不原谅这任性、毁人自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