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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2010

怪物


五岁那年的某一个下午,有几位叔叔搬来了一台巨大的黑色怪物,放到了我家的客厅
五岁结束前的某一个下午,有一位姐姐来到我家,叮叮咚咚的要我模仿她手中的旋律和节奏。五线谱里的蝌蚪好像漂浮在水面上的微生物,总是看不清楚。至今,我甚至怀疑左眼那五百度的近视是因此得来的。
往后的日子,除了上课和温习功课的时间之外,我都与这台巨大的怪物为伍。它没什么好玩,甚至有点面目可憎,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那叛逆的小手会狠狠地打在它脸上,直到它叫疼、直到妈妈从厨房里飞扑出来,她从不放过教训我的机会,古语有云:让野蛮的小孩变乖,适当的体罚是必须的。
长大后,我渐渐明白怪物的用心良苦,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因此而学乖,荒废了。

1.20.2010

炭窑上的小白


一阵炭烧味,双脚踏上黑漆漆的炭厂。窑,一座一座林立,如一座座坟,葬着那燃烧火红的历史。曾经,家家户户都靠着炭煮食,如今瓦斯替代了炭,在家中的瓦斯炉上张狂着。
闲逛之间,偶遇一白犬,在黑炭对中沉睡,无忧无虑无愁。黑白两色对比强烈,招惹了我这双眼,不停看。心想:何时这小白犬亦变黑犬?之后是否就无人察觉黑犬原来的颜色,亦曾如此洁白。
披着羊皮的狼,原也是羊,我猜。

1.17.2010

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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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旧物有一种戒不了的喜欢,因为它们身上的味道,记载了一些美好时光。双妹牌雪花膏,外婆的最爱,如今物是人非,只要闻到那甜甜的清爽味,就想起外婆的手,我唤它作“记忆的味道”。
留声机和老唱片,老上海的POSTER,早期的ANALOG相机,还有很多很多,这是上海老街的一些片段,所带给我的不仅如此,还有更多不可言喻的美。好。

1.09.2010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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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ow into adult and living in this constant changing city, you have to make decision fast, accurate, and profitable. 
Hoping someone tells me that I need not choose, still things will go my way. 
Tired of not being able to choose, to pick, to select, sometime, I stand till, and let the world leave me behind; some other time, I fight back, told them my choice is not optional, not given. I make it and bring forward the courage to life.
Just once, I tend to forget the past. For what I let go, they rapidly appear and bite me in the ass. Instead of walk away, I run, fast and furious. Afraid of getting caught between regret and fear, I run. Growing through my past into the future, sometimes, I learn something new about the past and it almost changes everything I know about the present. Amazing history, we have.

1.03.2010

妄想症

消失了,无论是她,还是她那七岁的孩子,
像梦般,永远无法猜度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反正是带着你那搁在半空的剧情,凭空消失。

是消失,还是从熟悉的环境中抽离?我和萧邦在屋子里,等了她四百三十七个日子,荒废的黑白键和逐渐移位走音的琴弦,浮动的生活正以厘米的速度往前,那种慢,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好寂寞哦!除了手机号码之外,原来我对她的生活,是一无所知”,双手反复玩弄着一根橡皮筋,一张一弛,几个小时下来已经呈现弹力疲乏的状态。随手把空的啤酒罐往垃圾桶丢过去,罐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铁罐回收箱之外,与地面摩擦时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然后被弹到很远。可怜的罐子躺在阴暗的角落,吐出了一小滩的啤酒。
“是对眼前的生活感到厌恶吗?所以消失了。”
“如果这说法成立的话,地球人口会锐减一半。”
“是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并没有从地球上消失。这样一来,人口怎么会因此而减少?”
“她可能真的消失了,在百慕达三角洲,或者移民到了火星,在那里活着看地球人的热闹。”
他是一个极度消极的人,相信地球会在2012年被外星人入侵,对于X档案中的一切怪诞事件,深信不疑。偶尔喜欢找他聊天,纯粹觉得这种生活方式非常有趣。住在平地,因为害怕地震时被压死在瓦砾堆中;长年把自己包裹在长袖衣里,因为害怕紫外线会把他杀死;不申请信用卡,因为担心个人资料外泄;不开车,因为害怕交通意外。
“有想过去找她吗?”
“有,但不知道去哪里找。上次,在IKEA遇见孩子和爸爸,才知道她去了德国。”
Facebook的人肉搜查器,可行吗?”
“要用德文吗?”
“……”
二十年,一段漫长的时间,他把自己埋葬在被迫害妄想症的沙堆里;而她却花了二十年经营爱情和家庭,结果最后还是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二十年后的我,会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