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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9.2008

萧瑟

“萧瑟?不会吧!”
当有人如此形容谢某人时,她的惊讶马上膨胀成一条鲸鱼。
原以为只要用力把阳光的自己挤出来,萧瑟的自己就能消失无踪,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丢脸的是,这位现代福尔摩斯竟然还只是旅途中的新旅伴。

谢某人之前就曾说过,旅行是一项修行,能让真正的自己现形,无处躲藏。旅途中,赤裸地面对前所未见的自己,这是不得已的事,也是一种自我告白。

萧瑟,经过旅程中的喜悦和悲伤,从应对的过程中让谢某人发现了自己的萧瑟,如秋天般微凉,并带着一丝寒意。
原来在陌生人的眼中,谢某人是属于秋天的,这是她最近才知道的事情。

12.21.2008

花季


花季未了:刘若英
我想要的 你却给不了
爱情至今只剩下拥抱
麻烦你来陪我苦恼
我想爱的 我拥有不了
昨天开的花朵今天却谢了
也许遗憾才让人生美好
我想忘的 早就该忘掉
誓言在昨天已落幕了
有些戏太冗长 难懂难了
不如简单精彩就好

12.13.2008

千年学府

千年以前,
理学家张栻和朱熹就已经在这里把太极和宇宙讨论了千遍;

千年以后,
有幸与这老书院相遇,
走在的回廊上,满地的枫叶和悠悠的书香冲着我来,
我不得不爱上它,
不为别的,只为那“千年学府”的名号……
岳麓书院,站在那浩瀚的学问前,我顿觉渺小,学者们却为了那浓郁的书香沉沦千年。有别于传统家长式的教育,很久以前的学者就已经明白“讲解”的重要。书院的课堂前摆放了两张椅子,一张给张栻,一张给朱熹,两人的地位平起平坐,一人负责 “讲”,一人负责“解”,把道理套入生活的形状,让学生们更容易理解其思想与主张,让我戒不了的还有课堂前的那块牌匾,上面铿锵有力的地写着“实事求是”四个字。
讲于堂、习于斋。精致的书斋更是岳麓书院的精髓,其中当然不乏生趣的题字、画 卷、书法、对联、牌匾。一路上,我被满池的涟漪带着走,忽然看见转角一书斋,“斯文一派”被悬挂在大厅的正中央。皱了一下眉,我大笑了出来。
岳麓书院从来就不缺老师和学生,为读书而读书的斯文一派在这找到频率相近的书友,同游枫林、把酒同欢,自称“斯文一派”,极尽风雅之能事。对,我也爱风雅之事,尽管有时会沦落成附庸风雅的拙样,但我就是爱这地方,也爱那些因为爱读,所以爱读的可爱学生们。
岁月悠悠,一个即不华丽又不豪华的书院能连续办学超过千年,兴盛有时、冷清有时的庭院装载过多少学生们的懵懂、疑惑。在这回廊之中,他们谈论着人性论上的善恶和时空中残留的“三纲五常”道德标准,在小桥流水旁,他们互相辩论,切磋着彼此的理论基础。
辩论 快速穿透本身既有的认知,速度比router的小灯闪的更快,残酷而紧凑的言语一来一往,比剑客们手上那把长剑更锋利。我爱非正式的辩论,酷似热爱辩经的喇嘛们,由此可看清自己,正如真理会被越辩越明的道理那般,残酷而真实。
今日,站在岳麓书院的大前,我甘愿为了那千年的书香,如此沉沦,如此戒不了,你呢?

12.11.2008

海角七号(三)

最后,我用愧疚写成最后一封信,只想要告诉你,我不是抛弃你,而是舍不得你……
台湾光复象征日治时代结束,他随着大和的队伍上了船,离开了台湾。战争,一个身不由己的年代,从贵族的身份瞬间沦落成天皇的败将,很多话都来不及说,就算要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船上挥手道别,结束了国境以南的旅程,眼前这条是回家的路,还是离乡的航道?连他自己都模糊了。
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当民族的包袱被锁上,爱就不再爱了呢?我不知道爱是不是就应该像大大唱的那样。爱你爱到不怕死?那是许多人都无法承担的爱,如此沉重,如此悲伤。
他忘了为什么会爱上友子,或许是当红蚂蚁爬上她的那一天,或许由始至终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友子站在渡头,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友子,我从台湾带走了你的一张照片,你或许也不知道这件事,照片里的你笑得很开心,在那个没有雨、没有云的海边,你的笑容就像天上的天使。
思念是庸俗的字眼,我没有刻意把你忘记,在我人生的重大转折、每个重大的日子,我都会想起你,想起你说过的话,你的眼神和掌心的温度,我没有忘记你,请相信我。
这容不下爱情的大海,至少容得下思念,我看见了你在人海中孤单地站着,我伤心,却又不敢真情流露,于是我忘记,我闪躲。我不是抛弃你,我是舍不得你。我答应自己在登陆之后不再看海,我会假装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假装你过得很好、假装自己不再爱你。不管你的未来属于谁,谁都赔不起你,我能带走的就只有那虚无的记忆。”
电影放映中,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不断地写,窗外的白云如此绵密,像化不开的棉花糖般把我包围,我无法不明白他的心意,在海上漂流的日子,他不断地喃喃自语、不断地写信,就像我现在一样,他写道:
“爱人哭、嫁人哭、生孩子哭、海风为什么总是带来哭泣的声音,每当想到你的幸福,我的泪都忍不住要掉,然而眼泪总在涌出前被海风吹干,哭不出的悲伤让我在海风中迅速地苍老。
友子,你会想要看一下永恒吗?去看一下亿万岁的星月吧!在这之后,山是山,海是海,但你我已不在。如今,我把我的愧疚写成一首诗,洒入大海,请相信我,我不是抛弃你,我是舍不得你……
38千英尺的高空上,我的心像被上帝拎着走。你相信吗?我曾写过一个如此雷同的故事,当这些独白第一次经过我的脑袋,我就记住了,毫不费力地记住了。
疼!这电影让我的心揪着发疼,它说出了我不敢说的话,完成了我的故事,成全了我的梦。电影来到尾声,飞机也即将降落。舞台上,茂伯用他的月琴弹奏着我的思绪,拨动着我的心。
如果日本从来没有踏上台湾的版图;如果老师没有离开,或者把友子一起带走;如果地球村的概念能把民族之间的恩怨消除;如果整体行销的概念可以取代帝国主义和民族历史的包袱;如果若干年后,有一封情书穿越时空来到我的手上;如果……
如果的事太多了,我只是个爱发问的孩子,却如此懒惰去寻找答案。我懦弱,这点和老师很像,我不想送你到白头,我没有这份能耐,也不能。当下也许只是一种需要,需要会改变,人会变,后来我或许会遗憾的告诉你,我变了,尽管如此,请你依然要相信我,我不是不爱你,我是舍不得。
海角七号,我看了三次,一次在飞机上,一次在巴士上,一次在梦里。梦里,我看见了日籍老师和友子的背影,尽管从头到尾都不露脸,我却在那七封情书的字里行间清晰地看见了那份辛酸,却美好的爱情。
这是一部厚实的电影,任何的煽情的文案和影评在大屏幕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无法用精准的言语来告诉你它的美,只有你亲眼看过后才会明白。
朋友,请相信我!海角七号没有消失,它循着航线缓缓驶进了你的心,只要相信才能找到它。快乐很难,能快乐的话,就尽量多笑一点,无乐不作去吧!

12.10.2008

海角七号(二)

不想一次把海角七号写完,不是因为没时间,而是因为不舍得。
这回的分享轮到了劳马、大大、水怪、马拉桑,和中孝介的故事,

一个个性鲜明的角色,给了我不少启发
……

劳马:有爱情,才会有思念
劳马,曾是霹雳小组的警员、曾经火爆、曾经狂傲,如今他可以接过吉他,告诉阿嘉:弹吉他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以为这样的蜕变是理所当然的吗?妻子的离开和执勤期间的脊椎伤害,让他的人生转了一个弯,换了一个跑道,他的人生突然空了下来。
有爱情才有思念啊!最后,他把“孔雀之珠”还给了友子,此刻的他不再需要守候坚贞不移的爱情,因为他已错过。喝醉的时候,他有“泪痕之珠”的陪伴,劳马选择用剩下的人生来思念,思念曾经有过的美好爱情。
大大:我被上帝赶出来了
大大只有10岁,还是个孩子,却很酷、很独立、很勇敢。在她身上有一种固执与叛逆的气质,在大大的母亲身上同样存在。原本在唱诗班当钢琴伴奏,因为手技太花俏而被逐出。妈妈问起,她只说自己是被上帝赶出的。然而,叛逆的又何止大大一个?大大的母亲因为未婚生子,同样也被父母从家里赶了出来。
关于大大母亲和那一个日本男生的故事,导演没有说完,我也没有听完。大大的母亲最爱一边抽着烟、一边看海。那一年,她离开家来到恒春,从大大出世到如今,那一份心里的痛不是瞬间,是永恒。
水怪:我是土虱,不是菩萨
酒醉三分醒,大大的母亲趁他不为意之际,问了他一句:“你何苦呢?人家老板娘已经有老公了,还有三个孩子,你何苦呢?”
水怪不慌不忙地与她分享了一篇青蛙的爱情原则,对他而言,爱就是爱,爱就是要对她好,就算有再多的公青蛙骑在母青蛙的身体上,水怪也不计较。
然而,这是爱情吗?我不懂,硬把自己的爱加在别人的身上,这就是爱吗?青蛙的爱情原则是从水怪身为男生的角度出发,他有在乎过母青蛙的感受吗?无可否认,他是伟大的,却如此笨。
马拉桑:来一杯马拉桑!
因为《海角七号》的关系,马拉桑红了,到南投参观了马拉桑的原产店,我只看,没买。你知道吗?在原住民的语言中,马拉桑的意思为“我喝醉了”。甜甜的小米酒,后座力非凡,不知不觉让人迷醉,醉得不清不楚,我不喜欢如此的迷醉。
如此的迷醉,醉醒后,突然发现自己原是如此的笨,因为拒绝承认自己的愚蠢,于是期待下一次的酒醉。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如此的我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中孝介:生活是一件快乐的事
中孝介那轻柔的歌声在海风中飘散,让阿嘉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唱歌太用力。不是吗?生活不需要太用力,但却不能不用心。爱听中孝介的歌,从《花》到《春》和《家路》,如此温柔的唱,却有本事唱出我的心事和眼泪。
把愤怒与呐喊转换成轻松而快乐的生活态度,这与年龄无关,青春的是心,不是躯体,坏的是心情,不是单纯的心。
10岁的天才怪咖大大、小米酒推销员马拉桑、痴情的车行黑手水怪、在台北失业的乐团主唱的阿嘉、爱现的月琴国宝茂伯、火爆的前霹雳小组警员劳马,他们彼此都有清晰、独特的个性,然而要如何相处呢?况且他们是一群有主见的人,共同点是“孤单”,当电子琴遇上月琴,那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从生涩的表演到说不出口的默契,这群陌生的关系经过磨合得到了快乐,就像寒冬后盛开的梅花。
后记:说到这里,大家一定想知道为什么电影的重头戏怎么还没登场。寄往海角七号的情信呢?60年的思念呢?来啦、来啦,下一回的结局篇就会与你分享友子和那日籍老师的爱情故事,期待咯!

12.09.2008

海角七号(一)


海角七号,我看了三次。来到台湾,才发现这电影的热潮,如此摇晃着这个时代。它不输李安,不输张艺谋,这是我后来才得到的答案,它不需要奖项的加持,不需要国际卡士,它承载了一代台湾人的故事,那一段无法抹去的历史。
光复之前,多少类似的故事在上演,至今有的已化为灰烬,有的被传颂,但人已不再。这电影的时代背景是简朴的恒春,当中穿插了日治时代的爱情遗物,一封给友子的包裹从日本飘洋过海来到了台湾的恒春。
物转星移,你已经无法在台湾的地图上找到那遥远的海角七号,却意外地落到了阿嘉的手上。我要说这个故事,不是为了告诉你它有多好看,而是因为它说到了我的痛处。
阿嘉:操你妈的台北
故事开始在黑夜的台北,阿嘉,一个愤怒青年对现实的不满溢出了情绪的边界,101大楼落在他的倒后镜里,他拽拽的样子,开着车往主流目标的反方向冲,想要证明自己的才能、本事、才华。
不想追随主流的步伐?有时候,我也会大声地骂出心中的愤怒,尽管嘴上说不怕上帝把自己赶出来,但心里还是会害怕,在宽阔的天空下,我会原谅无物的自己。是真的无所谓?还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友子:卡住了、卡住了
有些关卡,我们会以为自己过不了,是“以为”还是真的“过不了”?当守门者对苦情日本小公关友子高喊:“啊小姐,这样会卡住,会卡住啦!啊都说过不了啦!”,她勇敢地回应:“过得了,一定过得了!”
朋友,换做是你,听到这样的劝诫,你还会去冲关吗?我通常会很守规矩的往后退,兜一个大圈,或者调整自己后再出发。
然而,想深一层,在那一瞬间如果我蛮横地闭上眼睛,对身边的声音不加理会,“咻”一声,或许就过去了。这样的行为,有人称它为“坚持”,有人称它为“固执”,在生活中,这样的坚持或固执也许能助你冲过很多的关卡,我说的是“也许”,不是绝对,或许你会被卡住,继而酿成大错,也许却不一定。
茂伯:青春的野玫瑰
夕阳在稻田的地平线上徐徐下滑,茂伯身穿绿色的邮差制服,骑着脚踏车在风中悠闲地来回。“玫瑰玫瑰野玫瑰……”,他用极为流利的日文唱着这首日本民谣。《海角七号》的叫好叫座让他成为许多广告商的手中瑰宝,只要打开电视,茂伯那可爱、幽默的身影是无所不在。
回到电影中,他不仅是台湾的国宝,也代表了一代人的集体回忆。与中国大陆不同,日治时代并没有在上一代台湾人的生命里留下太多的怨恨。若干年后,老一辈的台湾人还在唱日本民谣,茂伯只是其中一个。
然而,为什么《海角七号》会在中国被禁播?凡是他们憎恨的对象就不容得别人也对此回忆生命中的美好?不一样的民情,不一样的故事,在无人的海边弹着月琴,对着浩瀚的大海唱起那首生命之歌,我听不懂日文,却被茂伯的歌声撼住,他用心在唱,用心在弹,弹了半个世纪,唱了半个世纪,还是《野玫瑰》最好。
没有人知道这首民谣在茂伯的青春岁月里留下怎样的故事,也不清楚茂伯的故事有没有比友子的精彩,但我相信,它一定是深刻的、美好的。我也希望可以找到这样的一首歌,能让我反复的唱下去,在我难过得时候,在我开心的时候,陪伴我唱下去,让我不至于孤单、不至于寂寞。夜了,明天继续......